连撤6个网点,宁波银行,急了!
在金融行业的版图中,网点布局向来是银行战略的重要一环。然而,近期宁波银行,却做出了一个引人瞩目的举动——在短短1个多月的时间,连续关闭了6个网点。7月4日,宁波银行湖州长兴夹浦小微综合支行获批复终止营业,而这只是其密集关店行动中的最新一例。短短一个多月密集关店的动作,与这家总资产超3万亿的“小招行”形象形成强烈反差。更引人关注的是,在缩减线下布局的同时,宁波银行高管的薪酬却仍然很高:近三年,董事长陆华裕、行长庄灵君双双从公司拿走超千万。关店节流与“天价”薪资并行,宁波银行到底在盘算什么?这背后又反映了银行怎样的发展困境与战略考量?
成本账的反差:密集关店与高管薪酬的矛盾从时间线上看,宁波银行这轮关店潮来得迅猛而集中。5月30日,双东坊支行、杨柳郡支行等3家网点同时终止营业;仅隔17天,金华永康古山小微支行、温州五马社区支行也相继关停。再加上前文所说的7月4日,宁波银行湖州长兴夹浦小微综合支行终止营业。如此短的时间内,横跨宁波、金华、温州、湖州四地,6家网点相继关闭,这种速度和范围在宁波银行的发展历程中实属罕见。宁波银行行长庄灵君自2022年上任后,就一直在大力推进数字化转型战略,打算借助线上化手段来增强银行的竞争力和服务效率,降低对线下网点的依赖。所以,宁波银行线下网点的密集退出,很可能是为了实现降本增效的目标。不过,线下机构这般密集收缩,也让外界开始关注和讨论客户触达效果以及服务获得感方面的问题。耐人寻味的是,在密集裁撤网点以缩减开支的同时,宁波银行高管的薪酬却异常“稳固”,在成本控制方面形成了鲜明的反差。2024年,宁波银行董事长陆华裕、行长庄灵君的薪酬均为275万元,与2023年持平;再加上近三年的考核待发薪酬,两人近三年薪酬总收入分别超1118万元、1013万元。
要知道,近两年,金融业降薪已不是新鲜事,银行业更是其中的典型。2024年,城商行净利润增速普遍放缓,大部分银行高管薪酬呈下降趋势,有些银行甚至冻结了绩效奖金。就宁波银行而言,其2024年实现归母净利润271.27亿元,同比增长6.23%,这一增速创下2014年以来的最低纪录。
然而,在这样的业绩背景下,宁波银行却依旧维持着千万级别的高管薪酬,这难免让市场对其产生“节流不截顶”的质疑。和其他上市银行相比,宁波银行高管薪酬虽低于平安银行和民生银行,但显著高于青岛银行、兴业银行、瑞丰银行、齐鲁银行等一众银行。
宁波银行的高管薪酬与网点收缩形成的成本控制反差,以及与同业薪酬水平的对比,使得“节流不截顶”的质疑更受市场聚焦,这也为其在成本管控与薪酬体系平衡上提出了新的挑战。
零售业务承压:利润下滑、不良贷款增加宁波银行此次密集关店,表面上看可能是出于成本控制等常规因素,但深入探究,其背后反映出的是零售业务面临的严峻挑战。近年来,宁波银行一直致力于零售业务的转型与发展,试图打造“零售之王”的品牌形象。然而,现实却给了宁波银行沉重的一击。2024年,宁波银行个人业务营业收入209.63亿元,较2023年微降2.22%,但利润总额从48.20亿元暴跌至33.74亿元,降幅近30%。收入微降与利润大跌的反差,暴露了盈利能力的急剧恶化。
不良贷款,无疑是吞噬利润的元凶。从贷款规模看,宁波银行的个人贷款余额仍呈增长态势。2024年,其个人贷款及垫款余额达5577.35亿元,在全部贷款总额中占比37.79%;较2023年末的5071.97亿元虽有一定规模增长,但占比有所下滑。值得警惕的是,2024年末,宁波银行个人不良贷款金额已攀升至93.88亿元,在全部不良贷款中占比高达83.3%。这意味着每产生100元不良资产,就有83元来自个人业务。
进一步细分来看,1018.41亿元的个体经营贷款中,不良金额达30.24亿元,不良率飙升至2.97%,远超全行0.76%的平均不良水平;而3575亿元的个人消费贷款,尽管不良率为1.61%,但不良余额高达57.48亿元,其规模相当于3家中小银行的全部不良资产总和。宁波银行大量不良资产,带来的冲击显而易见。2024年,宁波银行零售贷款核销金额同比激增65%,资产减值损失更是吞噬了近四成的零售业务收入。更棘手的是,宁波银行陷入增收不增利的怪圈。2024年,宁波银行个人贷款余额同比增长19.96%,但利息净收入增速仅8.9%,这源于消费贷利率战的反噬。
宁波银行的零售业务这个曾经的增长引擎,如今成了需要小心维系的“基本盘”。网点收缩虽与利润下滑无直接因果,但线下触点减少后,如何通过线上渠道守住老年客群、小微商户这些高价值用户,成了宁波银行必须破解的难题。
利润背后的秘密:FVOCI的百亿蓄水池尽管零售业务承压,宁波银行的利润报表却藏着“后手”。2024年,宁波银行归母净利润271.27亿元,同比增长6.23%,增速首次低于双位数。但少有人注意到,在净利润之外,它还有一笔高达99.86亿元的隐形浮盈,安静地躺在“其他综合收益”科目里。
其实早在业绩会上,就已经有投资者尖锐提问:“为何贵行2024年投资收益增幅较低,明显低于江苏银行、杭州银行等城商行的原因是什么?”宁波银行高管的回复揭开了关键:“我们50%的投资在FVOCI项下,到2024年底浮盈约100亿,没有像其他银行那样为了盈利去变现。”
所谓的FVOCI,即“以公允价值计量且其变动计入其他综合收益的金融资产”,通俗来说就是银行买的债券、股票等资产涨价了,但只要没卖掉,这笔收益就不算进净利润。而江苏银行、杭州银行通过大量变现这类资产,让投资收益激增,从而推高净利润增速,这种“寅吃卯粮”的做法虽让报表好看,却消耗了资本弹药。不妨做个假设:若宁波银行在2024年将百亿浮盈中的10%进行处置,其净利润增速便能轻松回归两位数;倘若更大胆地兑现20%乃至30%,那业绩增长的势头更是一飞冲天。相应地,宁波银行的ROE、ROI等核心指标也会随之上升,甚至有望与招商银行一较高下。毕竟2024年,宁波银行的ROE高达13.59%,仅比招商银行低不到1个百分点。
可以看出,FVOCI这笔浮盈就像个“蓄水池”,既能在业绩低迷时开闸放水,也能在资本紧张时充当缓冲垫。宁波银行的选择,显然是把它当成了后者。宁波银行的选择,源于对长期主义的坚持。董事长陆华裕曾说:“当前银行业正处于大分化、大变革的关键节点,唯有以确定性应对不确定性,方能行稳致远。”结语宁波银行一个月左右连撤6个网点,既源于成本管控考量,也因与高管千万薪酬并行引发争议,更折零售业务的承压——利润下滑、不良高企,线下收缩后留住高价值用户成难题。不过,其FVOCI项下百亿浮盈的“蓄水池”,为业绩留有弹性。不跟风变现的选择,彰显长期主义坚守。在银行业变革期,这些动作究竟是权宜之计还是长远布局,仍需时间验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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